也许是缘木求鱼,那种技艺并不是可以从感觉中就可以逆推出来;也许是痴人说梦,自己目前的状态和修为,还无法完全理解这个信号。
这个信号传递的十分简单,用一句话来形容,那就是所有的物理运动的过程中,都有一个神秘的存在,张生不知道用什么词来形容这个存在,借用红狼王的话,他自己把它给命名为‘一’。
这个一存在与任何物理运动中,无法具体形容;这个一可大可小,并且来回移动,无色无味亦无形,但它确确实实的存在,且它还有它的力度与角度。
这个一就是那繁杂多变,无法计算的物理运动所蕴含规则的具体体现,这个一有它自己的角度,自己的力度,还有自己的位置,如果能准确地找到这个一的位置,并且在眨眼的时光中计算出这个一的所有的变化,然后用相反的角度,相同的的力度去击打这个一。
那么两者就会互相抵消,好像方才那个‘一’所带来的物理运动并不存在似的,十分的诡异与震撼,就好比方才张生踢张举的那两脚。
那两脚踢出,直接让一个在空中高速到极致的张举,生生地突然地停在那里,且因为相互抵消,张举没有一点伤害,更是因为自己猛的停止,大脑几乎呈现了呆滞的状态。
夺天地之造化,就是恰当地形容张生的那两脚。
当然张生的那两脚还有很多后续的工作,就像面对一个快速飞过来一个小木棍,寻找到这个小木棍飞行时的‘一’,然后用小锤轻轻敲向这个木棍的中心,如果恰到好处,两股力量相互抵消,小木根也不向前,也不向后,更不偏左或偏右,就是突然停在空中,且甚至会呆滞一下,然后才会在重力的作用下,落在地面上。
但是抵消归抵消,小木棍传来的力道还是会送到小锤上,至于这个小锤如何消化,那就是小锤子自己的事情了。
张生的后续工作就是像方才小锤击打木棍一样,虽然木棍失去力量,停在了原地,但小锤却受到了反冲的力量,如同刚踢打过‘一’的张生的脚一样。
不过这难不倒信号在身的张生,自己的脚在收回的过程中,在空中就来回轻颤了数百下,把张举传递给自己的强悍力道在那几百下的颤动中,连自己的脚踝都没有经过,直接散落在周边的空气中,搅动的四周空气一阵异动。
不过这些没人觉察罢了。
可惜到了最后,张生也没有把这个信号消化成自己的东西,但他心中却有收获,这个收获就是通过一系列的思考,张生明白了一个比较浅显的寻找这个‘一’的道理。
那就是世间规则里,力量与温度一样,不论什么原因,产生了热度之后,这个热度就会一直传递给身边的东西,还有空气,直到最后,这个温度与周围的平衡起来。
虽然不同的物体,不同的介质传递温度的速度与效率不同,但不论怎么说,传递至平衡这个规则是万万不变的。
力量也有些相仿,不论什么原因或者神通,促使了一种力量产生,那么这个力量从产生开始,就会一直传递,就好比拿一个小石块去砸一堵墙,手臂挥舞产生力量,传递到石块,石块抛出,碰到墙面后,把力量传给了墙,但与墙面的斗争失败,墙面不认账,又把力量返还给它,这个小石块就会弹起来,落在地上。
反之如果变成一个大的石块,砸向墙面,与墙面的斗争占了上风,那力量传到了两者的接触面,又延伸传递,墙面轰然倒塌,变成一顿烟尘。
力道在传递中,会有千丝万缕的种种因素在影响着力道传递的具体表象,重力,重量,惯性,材料,角度,湿度,温度等等。但是传递的根本还是不变。
且力道的传递侧重的方向就是本身产生时的方向,而温度传递的方向却是热往上,冷往下。这是二者不尽相同的地方。
世间自有大道在,张生刚刚摸索到了一丝大道的边缘,想要继续探寻,但无路可走。
庆幸的是还有一丝拂尘信号的余味还在。
这丝余味虽然不能给张生太多的突破,且一会就要消失不见,但是利用这丝余味,一对一的收拾剩下的这头水牛,却是简单之极,且还能再度印证自己的所思所想。
这丝余味侧重的是力度传递的方向,力度还有支点。于是张生的战斗就形成了这样的一个局面。
在外面山谷的角落里,仿佛大道附体的张生,与面前的这个水牛你来我往,战的酣畅。水牛还好,用的都是蛮力,并不是神通,如果五头都是神通为主的结丹妖兽,张生方才与张举几人探讨战术的时候就不会如此信誓旦旦,反而会毫不犹豫的跑路。
面对蛮力类的水牛,它的支点,冲击路线,冲击力道,甚至后续的动作,在张生现在的一双法眼下,都是一览无余,此时张生的动作仿佛是凡间武者间流行的太极拳,借力打力,四两拨千斤,间隙再赐这水牛富含炎爆术的三拳两指,十分的飘然写意。
幸好只是对阵一头水牛,如果再多一头,就会超出张生的能力范围。
现如今他还有余暇思考这太极拳的创始人,定是一位高人,以后若有时间,自己定要去宋国静心走访一番。
张生的以杀止杀与远处的徐撒组合形成了鲜明对比,徐公墨跟撒孝恒都是第一次欣赏到张生的如此风情,心中都是骇然不已,还好两人都是男性,如果有女子在场,张生现在飘逸轻松的越阶杀敌的风姿,定是夺取芳心的利器。
与张生对阵的水牛此时则是十分的抑郁,张生把它带到的地方也让它极为恼火,两面都是坚不可摧的硬墙,它的每一个攻击都能被张生诡异的带到一边,朝那山壁撞去,且完全也控制不住自己的身形。
水牛虽然皮糙肉厚,但是面对山谷的壁墙,无异鸡蛋砸石头,水牛屡屡受挫,心中就更加狂暴,再加上张生偶尔释放的神通,还有后门那愈来愈大的伤口,都是一道道撕心裂肺的催命符,即便不甘心,到最后还是化成了一堆灵石,期间还参杂了两颗带血的中品灵石。
张生没有浪费时间,大袖一扫,收取完灵石后,就立即原地盘膝打坐。
虽然战斗轻松,但是比起结丹期的妖兽,自己灵力储量虽然惊人,但也是消耗巨大,于是就连忙催动法决,加快调息速度,恢复修为。
等到张生又恢复了神采奕奕,走到撒孝恒与徐公墨的战场处,二人迎接他的是两张那仿如等到花儿都谢了的苦脸,张生看了两人一身的狼狈不堪,低声道了一句辛苦,就接过战事。
两人如释负重,立刻走到一边,闷声调息,如若张生再晚来片刻,二人那紧张的几乎要绷断的神经会立即让自己不顾一切,碎佩而走,那时不论什么劳什子考验,中品灵石,都会抛诸脑后。
张生刚加入进来,独特的手法跟强悍的攻击立刻极快地与这头水牛重新建立了仇恨关系,这新的仇恨感情在水牛的眼中大过一切,张生仅仅几招几式,就让水牛马上把徐公墨撒孝恒那对小人抛到了九天云外,张生那扭来扭去的腰肢成为了它目前最想要顶断的东西。
闲话不表,徐公墨与撒孝恒恢复了修为后,看到张生面对的那头水牛也快要奄奄一息,重拾剑棒,就要为张生助拳。
张生呼喝道:“我这不打紧,你们速去帮助小举。”
二人对望了一眼,连忙朝这瀑布走去,刚过瀑布,却让他们看到了十分惊呆的一幕。
只见张举浑身湿透般,滴洒着汗水,依旧招牌式的蹲坐在那里,蛇剑当作拐杖,支撑着地面,他自己则在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四目望去,水牛无影无终,只有张举身后有两块中品灵石孤零零的在地上发着淡淡的微光。
“真他娘娘的累,我都不记得跑了多少圈了。”张举看到二人后,如此说道。
也许张氏兄弟给徐公墨带来的冲击太大,他此时说话都有些结巴:“张……师兄,水……牛呢?”
张举闻言抬头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也是一脸问号的撒孝恒,接着表情古怪地道:“我估计,那水牛……好像……累死了。”
徐撒二人顿时化作了两个石像,在他们自诩博文多才的记忆里,好像从来没有听说过可以有累死的妖兽。
张举接着表情又一阵的古怪,说道:“不过那水牛也是奇怪,死就死罢,居然吝啬的一颗灵石也没有,更别提法宝了,除了红狼甩进去的两个中品灵石外,半根毛也没有。”
本来石化的二人在自己的努力调节适应下,刚刚有些松动,此时听到张举的话语,又凝固了起来。
张举没有更多的抒发情感,收起了地上那两颗木系的中品灵石,朝内谷走去,路过石化的二人的时候,拍了拍他们。
“傻站着干嘛啊!走啊!我大哥怎么样了?”